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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上個月過年前後家中收到了一張兵役體檢通知單，那張通知單用磁鐵黏在冰箱上的某個角落後沒多久就被我遺忘了
當二月下旬老媽提醒我才突然想到有這麼一回事兒，把那張通知單拿出來一看受檢日期！二月九號！幹！早過期了
好險這只是服兵役前的役男體檢而已，沒準時報到應該不至於讓我被通緝吧
就這樣糊里糊塗地順延了一個月，三月九號的今天才在台北市聯合醫院和平院區準時報到
睡到中午起床，原本以為下午一點去，大概一個小時內就可以回家繼續睡
當二月下旬老媽提醒我才突然想到有這麼一回事兒，把那張通知單拿出來一看受檢日期！二月九號！幹！早過期了
好險這只是服兵役前的役男體檢而已，沒準時報到應該不至於讓我被通緝吧
就這樣糊里糊塗地順延了一個月，三月九號的今天才在台北市聯合醫院和平院區準時報到
睡到中午起床，原本以為下午一點去，大概一個小時內就可以回家繼續睡
萬萬沒想到體檢會場已經被一堆男男男男男男擠爆了，看樣子今天非得要和一堆臭雞雞周旋個幾小時不可
偏偏兵役體檢這種東西是要看運氣的
運氣好的話會有認識的朋友和自己同一場次，可以一起排隊、聊天、打屁、講些沒營養的話，就像我現在這樣
否則只可跟今天的我一樣，孤獨一人，看著一堆陌生臉孔在身旁不斷來回穿梭
體檢前必須先換拖鞋、換短褲，當我準備脫鞋時，內心一股強烈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哪怕當我彎下腰脫鞋時，那堆男男中的某某突然給我肛進來！
而且為了換短褲，脫完鞋子後肛肛好還得就地脫褲子，幹！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地肛好
好在我用了畢生最快的速度換完了鞋子和褲子，才順利避免了一場無妄之災
「你上排右邊臼齒蛀牙囉」、「你下排兩顆智齒都有點長歪了我建議拔掉」、「你有好多顆蛀牙喔」
牙醫拿著口腔內視鏡檢視著每個人的牙齒、口中不斷地唸著，但都不是對我，是對排我前面那幾個男男說的
「你四顆智齒都長得蠻正的」
幹我笑了，輪到我的時候牙醫只跟我這樣說，代表我沒蛀牙吧，不知道為啥沒有被「提醒」或「建議」就覺得很爽
「拿一個杯子去廁所尿，等下拿來驗尿」
完蛋了，我剛起床才尿過，這麼突然地叫我把一杯熱騰騰的尿液奉上要我該如何是好
我拿著那白色塑膠杯走進廁所，廁所裡有兩個小便斗加一間有門的蹲式茅坑，我趁著四下無人時偷偷地走進茅坑並把門鎖上
事到如今我只能佔著茅坑不拉屎，在裡面試圖努力，把膀胱內的水份給用力地壓榨出來
很可惜，時間就這樣少說過了二十分鐘，我仍然毫無斬獲
由天花板反射可以看到一堆男男來來回回進出廁所，個個站在小便斗前沒幾秒鐘就會發出體液打在塑膠杯上的聲響
那不絕於耳的聲響似乎在嘲笑我這個搞了老半天都射不出來的廢男，而我也只能對著自己的屌乾瞪眼
我當時真的很認真很認真很認真的考慮要不要走到外頭隨便找個人來商量：「同學，可不可以把你的尿分我一點」
最後我忍無可忍拉下了褲子棒賽！藉由棒賽時的衝勁，帶動深藏在體內微薄的尿液順著尿道排出體外
這下總算安然無恙地過關，我手上拿了裝著自己辛苦耕耘的尿液大搖大擺地走出廁所，應該沒人會知道這東西得來不易啊
檢查視力用的是一座像顯微鏡的機器，把雙眼貼上鏡筒會看到1到12的數字，數字旁邊有一個開口方向不定的「E」
「有沒有戴隱形眼鏡？」
「沒有」
「好，告訴我，6旁邊的E開口朝哪邊？」
「上」
「 7」
「左」
「 8」
「下」
「 9」
「右」
「10」
「左」
「11」
「上」
「12」
「看不到」我誠心想知道自己的視力，所以不瞎猜，最後一個看不清楚的就這樣講了
「唷～你視力很好嘛」
「真的嗎」雖然最後一個E我看不清楚，但沒想到醫生會這樣講，我用一付傻笑的臉回應他，但內心又開始偷笑
我心想自己幾乎每天都盯著螢幕超過八小時，這樣誇我豈不是叫我以後可以不用睡了
「躺在床上」
「......喔」
「躺好衣服拉開」
「蛤？」
「上衣掀起來！」
「喔喔」
「再上去一點」
「......」幹我又笑了，這對話好鹹濕，醫生是女的，被我爸媽聽到不知道他倆老人家會作何感想
原來做心電圖檢查要在身上接一些有的沒的線路把自己搞得跟生化人一樣，好在她沒對我做出什麼越矩的事
「Davy！」性格開放的外科醫師一看到我紀錄單上的中文名字便大喊出我的英文名字
「嗯嗯」因為我這輩子遇過的人當中，沒有人看到我的中文名字後會叫出別種英文名字，所以這不足為奇
「你叫Davy是吧！你是ABC嗎？」
「蛤？什麼？」我伸長了脖子問
「你是從國外回來的嗎？」
「喔哈哈，不是不是」
「好，來，蹲下」
「蛤？」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反應有點遲緩兒的跡象
「蹲這邊，蹲下」醫生的腳稍微彎曲做了個動作給我看
「喔好」我蹲
「好，腳跟著地」
「腳跟...？著地...？」
「對，腳跟，著地」
「腳跟......」我一直把「腳跟」想成「膝蓋」，就一直以為他要我跟他跪，所以遲遲沒有動作，且腦中堆積著無數的疑惑
「腳跟～～」醫生講腳「跟」的尾音足足拉了有十六個四分音符那麼長，想必他有些受不了眼前的喜憨兒了
「喔！腳跟！」我的思路像是被雷打通了一樣，突然領悟了「腳跟」的真諦，於是做了個蹲馬桶的姿勢（本日第二蹲）
「嗯～對～就是這樣」醫生用輔導智能障礙兒童的口吻對著我說，並且散發出鼓勵殘障的關愛眼神
後來醫生叫我翹二郎腿時，說我有輕微扁平足！
這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有醫生跟我這樣講，害我有點兒高興，因為扁到某程度標準以上的話當兵會比較輕鬆
體檢的尾聲，進了口鼻喉科室，放下紀錄單......
「Davy！從國外回來的嗎？」口鼻喉科醫師絕對沒有聽到我剛和外科醫師的對話，但他卻不約而同地和他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不是啦哈哈，大家都這樣問」雖然我掛著若無其事的笑臉，但我內心卻嚴重地感到不可思議
「你聽力正常嗎？」
「正常吧，只是我有鼻子過敏」
「喔喔沒關係～鼻子過敏不會影響當兵的」醫生一付「別以為鼻子過敏就可以免除兵役」的表情笑呵呵地對我說
「喔喔這個我知道～哈哈哈」，雖然我搞不清楚醫生是在幽默還是在暗示，總之我的嘴角今天已經失守了二十次以上
圖中的左邊...
肛門...正常？肛門...正常？肛門...正常？
生殖器...正常？生殖器...正常？生殖器...正常？
啥時候檢查過我肛門和生殖器了？我的寶貝今天有亮相過嗎？
難不成會尿尿便足以代表生殖器功能正常？那肛門該怎麼解釋呢？我今天在廁所拉屎的消息應該尚未洩漏啊？
是哪位醫生有透視眼？還是哪位醫生戴了上個月西德最新生產的液晶體顯影眼鏡？
總之，這趟體檢真是讓我從頭笑到尾
偏偏兵役體檢這種東西是要看運氣的
運氣好的話會有認識的朋友和自己同一場次，可以一起排隊、聊天、打屁、講些沒營養的話，就像我現在這樣
否則只可跟今天的我一樣，孤獨一人，看著一堆陌生臉孔在身旁不斷來回穿梭
體檢前必須先換拖鞋、換短褲，當我準備脫鞋時，內心一股強烈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哪怕當我彎下腰脫鞋時，那堆男男中的某某突然給我肛進來！
而且為了換短褲，脫完鞋子後肛肛好還得就地脫褲子，幹！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地肛好
好在我用了畢生最快的速度換完了鞋子和褲子，才順利避免了一場無妄之災
「你上排右邊臼齒蛀牙囉」、「你下排兩顆智齒都有點長歪了我建議拔掉」、「你有好多顆蛀牙喔」
牙醫拿著口腔內視鏡檢視著每個人的牙齒、口中不斷地唸著，但都不是對我，是對排我前面那幾個男男說的
「你四顆智齒都長得蠻正的」
幹我笑了，輪到我的時候牙醫只跟我這樣說，代表我沒蛀牙吧，不知道為啥沒有被「提醒」或「建議」就覺得很爽
「拿一個杯子去廁所尿，等下拿來驗尿」
完蛋了，我剛起床才尿過，這麼突然地叫我把一杯熱騰騰的尿液奉上要我該如何是好
我拿著那白色塑膠杯走進廁所，廁所裡有兩個小便斗加一間有門的蹲式茅坑，我趁著四下無人時偷偷地走進茅坑並把門鎖上
事到如今我只能佔著茅坑不拉屎，在裡面試圖努力，把膀胱內的水份給用力地壓榨出來
很可惜，時間就這樣少說過了二十分鐘，我仍然毫無斬獲
由天花板反射可以看到一堆男男來來回回進出廁所，個個站在小便斗前沒幾秒鐘就會發出體液打在塑膠杯上的聲響
那不絕於耳的聲響似乎在嘲笑我這個搞了老半天都射不出來的廢男，而我也只能對著自己的屌乾瞪眼
我當時真的很認真很認真很認真的考慮要不要走到外頭隨便找個人來商量：「同學，可不可以把你的尿分我一點」
最後我忍無可忍拉下了褲子棒賽！藉由棒賽時的衝勁，帶動深藏在體內微薄的尿液順著尿道排出體外
這下總算安然無恙地過關，我手上拿了裝著自己辛苦耕耘的尿液大搖大擺地走出廁所，應該沒人會知道這東西得來不易啊
檢查視力用的是一座像顯微鏡的機器，把雙眼貼上鏡筒會看到1到12的數字，數字旁邊有一個開口方向不定的「E」
「有沒有戴隱形眼鏡？」
「沒有」
「好，告訴我，6旁邊的E開口朝哪邊？」
「上」
「 7」
「左」
「 8」
「下」
「 9」
「右」
「10」
「左」
「11」
「上」
「12」
「看不到」我誠心想知道自己的視力，所以不瞎猜，最後一個看不清楚的就這樣講了
「唷～你視力很好嘛」
「真的嗎」雖然最後一個E我看不清楚，但沒想到醫生會這樣講，我用一付傻笑的臉回應他，但內心又開始偷笑
我心想自己幾乎每天都盯著螢幕超過八小時，這樣誇我豈不是叫我以後可以不用睡了
「躺在床上」
「......喔」
「躺好衣服拉開」
「蛤？」
「上衣掀起來！」
「喔喔」
「再上去一點」
「......」幹我又笑了，這對話好鹹濕，醫生是女的，被我爸媽聽到不知道他倆老人家會作何感想
原來做心電圖檢查要在身上接一些有的沒的線路把自己搞得跟生化人一樣，好在她沒對我做出什麼越矩的事
「Davy！」性格開放的外科醫師一看到我紀錄單上的中文名字便大喊出我的英文名字
「嗯嗯」因為我這輩子遇過的人當中，沒有人看到我的中文名字後會叫出別種英文名字，所以這不足為奇
「你叫Davy是吧！你是ABC嗎？」
「蛤？什麼？」我伸長了脖子問
「你是從國外回來的嗎？」
「喔哈哈，不是不是」
「好，來，蹲下」
「蛤？」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反應有點遲緩兒的跡象
「蹲這邊，蹲下」醫生的腳稍微彎曲做了個動作給我看
「喔好」我蹲
「好，腳跟著地」
「腳跟...？著地...？」
「對，腳跟，著地」
「腳跟......」我一直把「腳跟」想成「膝蓋」，就一直以為他要我跟他跪，所以遲遲沒有動作，且腦中堆積著無數的疑惑
「腳跟～～」醫生講腳「跟」的尾音足足拉了有十六個四分音符那麼長，想必他有些受不了眼前的喜憨兒了
「喔！腳跟！」我的思路像是被雷打通了一樣，突然領悟了「腳跟」的真諦，於是做了個蹲馬桶的姿勢（本日第二蹲）
「嗯～對～就是這樣」醫生用輔導智能障礙兒童的口吻對著我說，並且散發出鼓勵殘障的關愛眼神
後來醫生叫我翹二郎腿時，說我有輕微扁平足！
這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有醫生跟我這樣講，害我有點兒高興，因為扁到某程度標準以上的話當兵會比較輕鬆
體檢的尾聲，進了口鼻喉科室，放下紀錄單......
「Davy！從國外回來的嗎？」口鼻喉科醫師絕對沒有聽到我剛和外科醫師的對話，但他卻不約而同地和他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不是啦哈哈，大家都這樣問」雖然我掛著若無其事的笑臉，但我內心卻嚴重地感到不可思議
「你聽力正常嗎？」
「正常吧，只是我有鼻子過敏」
「喔喔沒關係～鼻子過敏不會影響當兵的」醫生一付「別以為鼻子過敏就可以免除兵役」的表情笑呵呵地對我說
「喔喔這個我知道～哈哈哈」，雖然我搞不清楚醫生是在幽默還是在暗示，總之我的嘴角今天已經失守了二十次以上
圖中的左邊...
肛門...正常？肛門...正常？肛門...正常？
生殖器...正常？生殖器...正常？生殖器...正常？
啥時候檢查過我肛門和生殖器了？我的寶貝今天有亮相過嗎？
難不成會尿尿便足以代表生殖器功能正常？那肛門該怎麼解釋呢？我今天在廁所拉屎的消息應該尚未洩漏啊？
是哪位醫生有透視眼？還是哪位醫生戴了上個月西德最新生產的液晶體顯影眼鏡？
總之，這趟體檢真是讓我從頭笑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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